蒋湘眼神猛地一缩，“我不能说。”

她忽然低下头，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不知道是说中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甚至也不敢再看洛冰的眼神。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说什么？”

“道歉，我跟你道歉，你帮我求求情，求求情。”

蒋湘的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颤音，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样。

“求情？”洛冰盯着蒋湘，有些不明所以，“我不知道你跟我说的什么，需要我求什么情，跟谁求情。”

蒋湘却似乎没有听懂洛冰的话一样，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话，“求情，你跟他关系那么好，我知道的，只要你求情，他一定会同意的，他就不会为难我了，我求求你，洛冰，你帮帮我。”

洛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蒋湘忽然攥住了她的手，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十分痛苦，“洛冰，你帮帮我吧，我实在不知道求谁了。”

洛冰皱了皱眉，并没有挣扎，任凭蒋湘抓着她的手，“如果你是要跟我道歉，我接受，如果你还做了别的事情，伤害到了别人的利益，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帮你求情。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闻言，蒋湘沉默下来，渐渐送开了洛冰的手。

“你原谅我？”她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但是眼神看上去十分凄厉，比哭的还难看。

“你不肯帮我？”

洛冰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忽然有一丝动容。

蒋湘却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着头自嘲了一声，“你怎么会帮我呢？你恨不得我去死才对，你怎么会帮我？”

“蒋律师，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洛冰有些于心不忍，她上午去人事部的时候听说了蒋湘要被鼎盛开除，说是犯了事情，但是具体什么事情，洛冰不清楚，也没问，这是上面沈时谦亲自批发的辞退文件，她当时去请假的时候正好瞄了一眼看到了。

“没什么。”蒋湘站起身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背影看起来十分凄凉。

洛冰有些疑惑，离职不是多么重大的事情，难道沈时谦批的辞退文件上面附加了别的什么条件不成？蒋湘这样要强的性格，怎么会因为被辞退这种小事这样呢？

“洛冰，”蒋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的手握在门柄上，转过身朝着洛冰看了一眼，神色有几分凄凉。

“嗯？”洛冰抬起头，等着她要说的话。

她却只是皱起眉头，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合同，我会修改完再走。”

说完这句话，她就拧开门走了出去，背影消失在门口。

下班之前，公司邮箱里面贴出通告，洛冰才知道蒋湘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

通告上面除了提出已经将蒋湘开出鼎盛之外，还以盗取公司机密文件、蓄意伤人、损害公司利益等数十条罪状，将她告上了法庭，律师函也已经鼎盛的官方网站上贴了出来。

尽管是隐去了蒋湘的名字贴出来的，但是不管这场官司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蒋湘会一直背负着盗取公司文件的骂名，业内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洛冰仔细看了那些列举的罪状，除了盗取公司文件之外，其他的事情几乎都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却被鼎盛这边说的非常严重，这种时候，法庭会酌情考虑到公司受损的情况，给蒋湘重判。

鼎盛这边的律师，竟然是上一任首席律师，欧阳粲。

看到这个名字的同时，洛冰已经清楚这场官司的结果了，蒋湘不可能有任何胜算，她能不能找到帮自己的律师还是个问题。

欧阳粲是江城最出名的律师，他接的案子从未输过。

让洛冰有些诧异的是，这个欧阳粲当初负江城第一律师的盛名，却毅然决然离开数一数二的律师事务所投身到沈时谦的公司已经够奇怪的了，后来在鼎盛成为江城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的时候，突然辞职更让人费解。

现在已经离开鼎盛两年了，竟然还会帮鼎盛接这样的案子，况且这案子对他来说未免太过于简单了一些。

沈时谦跟欧阳粲的交情匪浅，这是洛冰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