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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寻千山第137节(2 / 2)


  话音刚落,无形中有一只手一把捏在秦云裳脖颈上,将她从地面狠狠提了上来,秦云衣盯着她,语气温柔:“你这个贱种吗?!”

  听到“贱种”二字,秦云裳目光微冷,她暗中捏起花向晚给她的保命符咒,抬眼看向秦云衣,微微喘息着,提醒她:“少主,若论血统,我可才是嫡出。”

  没想到秦云裳会说这话,秦云衣瞳孔紧缩,随即捏在她脖子上的手立刻用力,低喝出声:“去死!”

  见得此情此景,赵南急急出声:“少主,慢着!”

  秦云衣动作一顿,转过头来,赵南咽了咽口水,思绪飞快运转着,迟疑着道:“少主,此时正值鸣鸾宫用人之际,二少主也是重伤昏了头,您不要同她计较,不妨先将少主关押起来,商量好共同御敌之事,再做定夺!”

  “是啊,”赵南开口带了头,众人立刻跟了上来,急道,“少主,宫主尸骨未寒,切勿冲动。”

  众人纷纷劝说着,秦云衣环顾四周,秦云裳紧张盯着她,过了许久后,秦云衣笑起来。

  “诸位说得是。”

  她一放手,秦云裳瞬间跌到地上,痛呼出声。

  秦云衣看向秦云裳,目光中带了几分抱歉:“父亲刚走,我心智大乱,出手重了些,还往妹妹见谅。来人,”秦云衣招手,“先将二少主收押待审,我们看看,”秦云衣转头看了一眼周边,“接下来,左右使及各位长老,是如何打算?”

  第78章

  听着秦云衣的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闭口不言。

  秦云衣心腹上前来,将秦云裳拖下去,大家看着被拉下去的秦云裳,知道秦云衣是在敲打他们。

  秦云裳那句“嫡出”是在提醒他,鸣鸾宫不止一位少主。

  甚至于,当年秦云裳的母亲才是正室,不过就是死的早了些。而后秦云衣母亲才扶正,让秦云衣成了嫡长女。

  而秦云衣的举动,则是在警告他们,就算秦云裳是少主,但她也不过是化神期,化神渡劫云泥之隔,他们的心思,她都明白。

  可这番敲打,对于在场三位渡劫一干化神来说,明显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鸣鸾宫走至今日,靠的是秦风烈这颗大树,大家为了在大树下遮风挡雨而来,帮忙可以,卖命,那就要另作考量。

  如今秦风烈死了,留下一个秦云衣镇场子,可秦云衣上来,面对的就是背靠谢长寂的花向晚,这两人能一剑斩了秦风烈,对上他们,如果在座所有人拼尽全力或许还有一些胜算,可花向晚要的只是秦云衣,他们又为什么要去拼个你死我活呢?

  反正……当年的事,花向晚也未必知道。

  就算知道,当年参与此事之人甚众,他们顶多也就算分一杯羹,花向晚也不可能把整个西境的人给杀光。法不责众,花向晚只要还想当魔主,还要为合欢宫着想,就不可能真去追究。

  作壁上观,将秦云衣当成一颗问路石,试探花向晚态度,这再适合不过。

  众人心中一番打算,秦云衣一一扫过,便明白了他们心中意思。

  这些人心怀鬼胎,若今日他们肯一起用心帮忙,秦风烈大约也不会死。

  可恨的是,他们跑了,她留下也是送死,不得不跑。

  最后留秦风烈一人对花向晚和谢长寂,命丧合欢宫。

  她盯着众人,将账一笔一笔记下,面上却试探着开口:“诸位,我父亲尸首如今还在合欢宫,诸位认为,当怎么办?”

  “少主,”听到这话,陈顺微微皱眉,“花向晚已经步入渡劫,宫主又……我等以为,少主不妨服个软?”

  “服软?”

  秦云衣转头看向陈顺,面上带笑:“陈左使认为,我当如何服软?”

  “花向晚与少主的恩怨,无非是少主抢亲一事,”陈顺认真思索着,倒的确是帮着秦云衣的样子,“少主不如修书一封表示歉意,再准备一些礼物,带着手中两块魔主血令亲自登门拜访,以表诚意,看花向晚有什么条件,我们再谈。”

  “陈左使说得是,”赵南附和着,“现下咱们鸣鸾宫弟子还在合欢宫,也是元气大伤,再争下去没有意义,不如求和。花向晚目的就是魔主之位,只要少主让,她应该不会多加为难。”

  “若她为难呢?”

  秦云衣目光落到赵南身上,赵南略一迟疑,随后立刻表态,满脸认真道:“若花向晚太过分,那属下绝不会看着少主受辱,鸣鸾宫就和他们拼了!”

  “是,”三位长老中的王纯也出声劝着,“少主先去试试,若花向晚当真这么过分,我们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听着这些话,秦云衣眼中露出几分欣慰,她看着众人,叹了口气:“得诸位长辈这句话,云衣放心了,这就修书给花向晚道歉,看看能不能挽回两宫关系。”

  说着,她朝着众人行了个礼,恭敬道:“各位叔伯,我父亲不在了,日后还要靠诸位长辈帮着云衣撑起鸣鸾宫,云衣年纪尚小,若有什么不妥,还望各位叔伯指出海涵。”

  看见秦云衣一副真心托付的模样,众人心中有些心虚,相互寒暄一番后,秦云衣见众人疲惫,叹了口气道:“各位叔伯,昨夜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众人得话,纷纷告辞,秦云衣看着大家离去,叫住走出去的陈顺:“陈右使留步!”

  陈顺听到秦云衣出声,扭过头去,见秦云衣眼中带了挽留之意,看了一眼众人,便单独留了下来。

  赵南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思索着什么,放满了步伐,缓缓往外走去。

  等大殿人都离开,陈顺才恭敬出声:“少主留属下何事?”

  “陈右使,”秦云衣看着站在大殿中的陈顺,坐在高坐上,面露哀切,“我父亲去了。”

  听到这话,陈顺有些不明白秦云衣的意思,斟酌着道:“少主节哀。”

  “当年母亲去时,陈叔叔也是这么同我说的。”

  陈顺闻言,动作一僵。

  秦云衣回忆起当年的事情,缓声道:“若我没记错,当年,陈叔叔当初来鸣鸾宫时,背了一身血债,父亲本是不想收留的,是我母亲求了父亲,才让陈叔叔留下。”

  “夫人恩德,莫不敢忘。”陈顺听秦云衣提起这些明白了秦云衣的意思,“陈顺不会背叛少主,还请少主宽心。”

  “我不担心这个,”秦云衣从高台上走下来,来到陈顺身边,她叹了口气,满脸忧愁,“我担心的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