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要活着回来！”

  “哥哥，我想要你娶我好吗？！”

  ………

  这一句句声音回荡在苏凛的耳边，眼皮愈发沉重起来。

  他只是一个区区二阶时空者，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

  为什么要他来承受这么多？

  这一刻，苏凛感觉到真的很累，很想就这样闭上眼睛永远不再睁开。

  “咳…”

  又一口殷红从嘴里咳出。

  缠绕着狂暴雷光的神矛就这样硬生生的朝自己的胸膛穿透而过，心脉已断，若不是现在还有女娲的力量与意志在支撑，恐怕早就倒了下去。

  轰隆隆…

  阴沉的天空下，伏羲也好不了多少，脸上得意于表的神情早已消失。

  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的流逝。

  “为…为什么？！”

  他不甘的语气低语到。

  “呵呵…因为你千算万算都少算了一件事！”

  苏凛伸手抹了把自己嘴角鲜红的血液，淡淡的说道。

  其实他在破开那禁锢空间时就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能感受到秩序者的存在，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像第一次与彩蝶初见时一模一样。

  这一发现令他恍然大悟，既然秩序者是用女娲石以及彩蝶的心血祭出来的…

  所以他赌上了所有，就赌自己依旧跟彩蝶那颗神之心维持着联系。

  苏凛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得过秩序者。

  哪怕从彩蝶口中知晓了南宫问雅就是枪魂的转世。

  只需要用神矛刺穿她的心，那枪魂便会重新赋予在神矛上，到那时或者能赢。

  他笑了，笑的很凄凉。

  死寂的心重新燃起了一丝生机。

  若自己不这样做，且不谈天地宇宙是否会覆灭，但自己的至亲至爱也会跟随自己同葬。

  伏羲隐忍千万年，一出手便是灭顶之灾。

  他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唯独要那些至关重要的人好好活着罢了。

  所有苏凛没有任何犹豫的赌下了自己的所有，将神矛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只盼他死来，换得终焉了结这一切。

  不过如今看来，他…赌赢了！

  “原来如此！”

  伏羲感受着身上飞速流逝的生命力，苦笑的摇头自语道。

  “不过即便我死，我也要让整个宇宙为我陪葬！”

  他振动着背后双翼，艰难的站起身来，随即冷笑。

  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心灵感应秘法这一步。

  这种术法本就是为了唤醒沉睡之人的魔咒，他想要解除也并不难，却一直未曾想到。

  伏羲抬手间血芒遮天，黑云在这一刻变成了血红色。

  苏凛见此也是竭尽全力的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神矛拔了，因为沾染了自己血液的原因，枪身暗里透红，非常诡异。

  “我…奉陪到底！”

  他双眸犀利的目视着伏羲，知道如今两人都是油尽灯枯了。

  ………

  南宫城废墟下，因为房屋倒塌将这个空间封闭，空气也跟随着时间越来越少。

  “哥哥能赢的对吧？！”

  双手抱膝蹲坐在幽暗角落的南宫问雅忽然开口道。

  东方铁心看了她一眼，自从南宫城被毁后这丫头就一直沉默着，而且能明显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

  她没有回答问雅的这句话，心里虽然抱有希望，但能赢的概率其实已经很清楚。

  “会赢的…一定会赢的！”

  东方铁心泪中带笑的回答了一句。

  可就在她刚刚话落，自己身子突然被白光笼罩。

  紧接着这抹白光直接从她体内剥离开来落在旁边。

  一位白衣女子出现在几人面前，她容貌秀丽，身材修长。

  细来一看，五官甚至与南宫问雅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玉…玉瑶！”

  东方铁心微怔了片刻，当看清楚这人时下意识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白衣女子脸带着淡雅的笑容，点了点头。

  “不错，是我。”

  “可是你不是已经…”东方铁心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难道人死还能复生不成？！

  “其实我也很意外…本来我交给那家伙的白纸中蕴含了我最后一抹意识，能使你迅速熟悉占卜之术。”

  “可随着时间，这抹意识也在慢慢消散着…直到你出现在神界的女娲神殿时…”

  说到这里，玉瑶的神情显得有些喜悦。

  因为她终于又能看见那家伙了。

  “在那神殿中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唤醒了我，只不过当时我的意识还很虚弱，记得你卜出的那最后一卦么？”

  东方铁心闻言后瞬间醒悟过来，怪不得自己在卜那最后一卦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原来真的是玉瑶的。

  不过随即她又轻叹了口气。

  现在即便玉瑶醒过来了又能如何呢？

  末日以至，加上这里是废墟埋成的独立空间，空气也已经不多了。

  她们死，已经是时间问题。

  “原来是这样。”

  玉瑶的意识之前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所以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根本一无所知。

  “不过那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玉瑶转过头看了眼蹲在墙角的南宫问雅后轻语道。

  “我知道，可是…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我知道他。”

  东方铁心叹息道，其实在知道神矛缺少枪魂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占卜推演过。

  出现的卦象却令她难以启齿，居然就是南宫问雅。

  只是她也明白，按照苏凛的个性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所以一直未曾提及过。

  玉瑶闻言后也是无奈，

  “只是我不懂，命运的轨迹突然改变了，是不是意味着卦象也有可能转变？”

  东方铁心的占卜之术在玉瑶面前还是相差甚远，所以出现了彩蝶这个惊变后，她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接下来的卦象。

  “那就意味着那股能改变命运的力量已经出现，或许我们能帮上那家伙一把。”

  玉瑶微微笑道。

  ———

  “还不明白么？你的力量什么都改变不了。”

  伏羲知道自己生命流逝，已经无力回天，可既然这样，他一样要所有空间位面为他陪葬。

  天上的血芒遍布了每一个位面，哪怕时空界一样被殃及在内。

  他伏羲加上秩序者的力量，已经没有人能阻止自己。

  “你后悔我的选择么？”

  苏凛凄凉的笑容看着左手中的天晶剑，因为它可能会跟随最自己一起消亡。

  嗡嗡嗡—

  可天晶剑在听见这句话后在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谢谢你。”

  他已经明白了天晶兽的意思。

  “你便跟随这污秽不堪的世界一起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