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那好吧，我吃一点……”

“好！”我赶紧给她夹烤好了的羊肉，“你尝尝，跟你们兰州的味道不太一样，不过真的很好吃。”

她吃了一块，微微一笑，“嗯，真是挺好吃的！就是辣椒不够冲，炒的时候火候不太够。”

我懂了，“程璐，你吃人间的东西，是可以吃出味道来的，对么？”

“对啊，当然可以了”，她说，“我虽然死了，可我是阴神之体，吃东西不影响的，怎么了？”

我无奈的耸耸肩，“没事，是我傻了。”

程璐明白了，微微一笑，拿出小瓶子，“这是……九眼兽让你给我吃的？”

“他说这是回魂露，放到菜里，你才能吃出味道”，我红着脸说，“程璐，真对不起……”

她凝视我良久，轻轻叹了口气，“我倒真希望，是你想让我吃……”

就这一句话，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沉默了很久，轻轻舒了口气，“其实你出事之后，我特别自责，觉得特别对不起你……所以我杀了大鹏！”

她没说话，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你在的时候，没觉得什么……”我一笑，眼睛湿润了，“你走了，才知道我在这个世上，少了一个特别好的朋友……”我拿过瓶子，自己倒上酒，“来，再走一个！”

她和我碰了一下杯，一口气干了。

我也一口气干了。

接着，我们同时给彼此满上，碰了一下杯，又干了。

十几杯之后，她趴在桌子上哭了。

我默默的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当初……我也想过这方法……”她哭着看着那瓶子，“可是我不忍心……我做不到……”

我笑了，“是我们吃涮肉的那一次么？”

“不止那次……还有在酒店的那次……”她满眼泪水的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没我……我不想勉强你，可是我爸一直在逼我……后来他咬我脖子的时候，还对我说，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深深的吸了口气，“谢谢你没强迫我，如果当初你真的给我下了这东西……我就毁了……我不会忘了你……永远不会忘了你这个朋友……”

“野小子，有你这句话，我知足了……”，她平静的一笑，“这里太热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从烤肉店出来，我直接把她带去了松州驿站。

“到我到这来做什么？”她不解，“我已经死了，不需要开房了。”

“你给我开过三天房，我只还你一晚”，我淡淡一笑，“走吧！”

她没说什么，默默的跟着我，走进了酒店。

我给她开了一间豪华套房。

我把她送到了房间里，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晚安！”

说完，我松开她，准备走。

“对我来说，现在才是白天”，她静静的看着我。

我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那你……”

她走到我面前，“陪我一晚，好么？就坐着，让我好好看看你，什么都不做，行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犹豫良久，“好！”

我俩没进卧室，就在客厅里坐着，她开着电视，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我的脸。

“你又不看，为什么还开着电视？”我问。

“我已经不是人了”，她动情的看着我，“这屋里这么安静，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孩看着你，一言不发，你不害怕么？”

我轻轻一笑，“我是天龙王，你说我会不会怕？”

“你不会怕”，她热热的看着我，“可是……我会怕……”

“你怕什么？”我看着她。

“我怕你会害怕”，她凑到我面前，认真的看着我，“怕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怕以后再也不能这么看着你了……”

我微一皱眉，“程璐……你……别挑逗我……”

她笑了，眼中闪着泪花，“野小子，我活着的时候，你都没动心，现在我死了，你却怕我挑逗你了么？”

“你别总说自己死了……”我心里一酸，“我不愿意听这样的话。程璐，你不过是去了另一个空间，我们想见面，还是可以见到的……”

“野小子！”她打断我，“我可以吻你么？”

“你……”我愣住了。

她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吻住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