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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金铃儿结结巴巴,已经能想象到原霁冲她吼的架势了:“那、那、那怎么办?”

  关幼萱因自己的过于弱而沮丧万分,好像自己跟金姨学的武功,半点儿用都没有起到。但是看金铃儿脸色苍白,关幼萱又鼓起气势来,冲金铃儿笑道:“没事儿。只是扭了脚,歇一歇就好了。咱们下山吧。”

  如此,也没有旁的法子。军士们不好碰小七夫人的脚,金铃儿并不懂这些。金铃儿只好扶着她,在军士和侍女的陪伴下,一瘸一拐地下山。关幼萱脚踝痛得厉害,可她见大家心事重重,便也不好说出来让人担心,只好咬着牙故作无事地走路。

  为了安慰众人,关幼萱还要对大家笑。

  小七夫人依然娇娇俏俏地和他们说笑,众人都放下心,以为脚伤得不严重,等他们回去后,军医正一下骨便好了。众人上山得容易,下山却艰难。天色越来越暗,雨一直淅淅沥沥,他们在山中转悠,渐有些迷路的样子。

  关幼萱每一步都走得脚痛,她抓着金铃儿的手指微微颤抖。她一遍遍给自己鼓励,可是同时脚疼得厉害,总怀疑这条路自己走不回去。正是这般左右纠结时,走在最前方探路的军士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唤:“七郎!”

  关幼萱蓦地抬起眼。

  雾濛濛的山雾照着这片世界,十步以外便什么也看不清。她瞪大眼睛屏着呼吸,盯着前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军士看错了。山雾中,走出一个束袖黑衣的少年郎。

  原霁身如玉剑,行走挺拔。他只身一人上山,凌厉眉目被山雨和雾气催得有些朦胧。周身的硬朗被中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原七郎,在关幼萱眼中,发着温和的光。

  原霁蹙着眉看他们,语气不悦地问带路军士:“你们这是怎么了?”

  关幼萱小声:“夫君。”

  他听到唤声,扭过脸向她看来。乌黑的眼眸对上,关幼萱松开金铃儿的手,向前跌了两步,她见到原霁眉目一松又皱起,他一目不错地看着她。

  被雨打湿的衣袂轻轻飞扬,关幼萱垂下脸,两排长长乌睫颤抖,她对他扬起温柔而腼腆的笑。睫毛上沾着的水雾,又呈现她的委屈。

  鬼使神差,头脑不清,原本说服自己只是随便上山来看看的原霁,走到了关幼萱面前。他低头看着她,喉口滚一下,声音沙哑:“怎么了?”

  关幼萱轻声:“脚扭了。”

  原霁:“让你乱跑!”

  他问:“疼不疼?”

  关幼萱点头。

  原霁眉头皱起,又问:“能自己走么?”

  关幼萱摇头。

  金铃儿吃惊地看着关幼萱,瞪大眼睛,心想小表嫂不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小表嫂要是不能走,为何不早和他们说?万一小表哥误会了……她正要解释,就听关幼萱软乎乎的声音对着原霁:“本来可以走的,但是夫君一来,我就觉得哪里都疼。

  “夫君,你抱一抱我好不好?我好疼的。”

  原霁说:“又撒娇!”

  他这般说着,在她面前蹲下。他掀开她的裙子向里面看,关幼萱涨红了脸往后退,脚踝却被他滚烫的手握住。原霁斥:“别动!”

  军士们全都扭过脸观察天色,研究雨何时停。金铃儿低下头数篮子里的蘑菇,琢磨着晚上给军营里熬蘑菇汤。关幼萱站立不安,脸颊越烧越厉害时,原霁放下了她的裙裾。

  他仍蹲在她面前,就这般仰着脸,任雨水和关幼萱的目光落在他面上。

  原霁:“我不抱你。”

  关幼萱失落的:“哦。”

  原霁:“我背你下山,好不好?”

  关幼萱的眼中,流荡起被山水清洗过的柔光,亮得如同星辰落水一般,明丽万分。那目光清新动人,让原霁胸口烫起。他却舍不得移开目光,只一手按着她肿起的脚踝,仰头目光干净地看着她。

  --

  下山路上,关幼萱搂着原霁的脖颈,被他背着。原霁的到来,让大家都轻松许多。而为了不妨碍他们,其他人都跑到了前面去开路,让原霁背着关幼萱走在后面。

  关幼萱原本还想为二人撑伞,但是看原霁不在乎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矫情,想想便算了。

  只是原霁一路沉默,关幼萱心中又不安。

  她俯着脸贴着他冰凉面颊,小小叫一声:“少青哥哥,你怎么了?”

  原霁回神:“嗯?”

  他心乱如麻,一时想到自己方才仰望她时她那动人无比的眼神,一时恼她为什么会受伤,一时受自己后背紧挨着的柔软影响。他和关幼萱在一起,学会了太多的忍耐。此时备受折磨时,还听到她贴着自己耳朵说话,原霁便浑身一僵。

  关幼萱:“你是不是很累啊?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是不是因为我特别重?”

  原霁:“没有。”

  关幼萱天真地猜道:“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不想背我?”

  他沉默一会儿,小声:“没有。你、你……你不是麻烦。”

  他竟然结巴了一下:“不管什么时候,我、我都想背你的。”

  关幼萱便不解了:“那你好像很生气,你不高兴……你不高兴什么?你说出来好不好?”

  原霁烦:“我不知道!”

  他抿起了唇,低吼声让身后的女郎瑟缩了一下。原霁吼完便后悔,他弄不清自己的心事,想补救时,关幼萱又开了口:“好吧……那你知道的时候,我们再说,好不好?”

  原霁沉闷,半晌低低应了一声。

  他犹豫:“萱萱……我没有跟你生气。”

  关幼萱善解人意,她搂抱他手臂的手收紧,没有说话,却用行动表示自己不介意。

  --

  然而关幼萱这般善解人意,她的脚那般痛,却仍让她委屈哒哒。几人下山后回到军营,军医来时看关幼萱的脚,原霁在旁边都看得唬一跳——她的脚都肿成馒头了!

  原霁瞪向关幼萱。

  关幼萱还对他讨好地笑,让他郁闷地扭过脸,眼不见心不烦地掀开军帐帘子出去了。

  当夜二人同床,军医嘱咐小女郎夜里不要乱翻身,以防碰到自己的脚。关幼萱的脚被军医包扎得层层叠叠,看得吓人,她自己当然不敢动。原霁睡在她身边,他呼吸平稳近乎无声,在黑夜中盯着关幼萱。

  关幼萱自然不知道,她睡得不好,因为脚伤而疼得全身都不舒服。她想翻身,想哭泣,可是怕吵到原霁。原霁那么累,经常趴在那里都能睡着,他明日必然还要出去打仗,她岂能因为自己而让他夜里睡不好?

  关幼萱声音小小地唤一声:“夫君?”

  原霁没吭气,他在黑暗中,沉静地看着她。孤狼最懂利用夜色掩藏自己,最懂如何观察猎物。他一点儿声音不发出,她便以为这里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

  关幼萱放下了心,觉得自己不会吵到原霁了。她抱着自己,开始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她痛得厉害,又因为泪水涟涟,而想到更多的委屈事。例如孤身一人远嫁凉州,例如想念家乡的水乡和阿父,例如……

  她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枕上,抽泣得厉害。

  忽然之间,泪水濛濛中,她看到了睡在自己旁边的黑影翻身坐起。关幼萱被吓得哽住,呆呆仰头努力看清黑影。原霁手撑着床榻,向她俯下身。

  关幼萱结结巴巴:“夫、夫君,我吵到你了么……”

  原霁声音喑哑:“哭什么?”

  关幼萱不吭气。

  原霁问:“脚疼?”

  关幼萱委屈地点头,她想自己点头他也看不到,正要开口回答时,原霁俯下身来了。他一手揽住她,抱着她的腰将她搂入怀中,一手掠入两人中间,带着粗茧的手腹轻轻勾扯。

  她的衣带被解开,脖颈感受到寒夜的凉意。

  下一刻,关幼萱一个哆嗦,因为他的吻落在她颈上,蜿蜒如流水。

  流水与青山纵横,让人想到白日的青山雨幕,一片朦胧之美。关幼萱颤抖,伸手抓他头发:“夫君!少、少青哥哥……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原霁不停,他的湿润和温暖,都在温润着她。他含糊的:“我听说,男女之间,用另一种方式可以帮你缓解痛。我们试试。”

  关幼萱被他吓得恍惚,她脑中闪现一个什么……她推打他:“不、不行啊。”

  原霁从她心口抬起脸,他目光明亮地望她。漆黑中,关幼萱身心战栗,听他贴着她的心脏,极轻地说了一句:

  “你那天晚上剪我毛时,没有看到么?”

  关幼萱傻乎乎,脑子是懵的:“什么?”

  原霁低笑一声。

  他笃定地:“你看到了吧……不然你怕什么?”

  吻再次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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