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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2 / 2)


  言尚道:“因为想和殿下一起守岁,不行么?”

  暮晚摇呆了一下,说:“……行。”

  然后她摸着自己的脸,情不自禁乜他一眼,再次说道:“你真可爱呀。”

  正这般说着,暮晚摇再走两步,到了内堂,她竟然看到了韦树的身影。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见韦树正在一灯树下站着,看仆从布置。仆从们向公主请安,韦树也回头,清清泠泠。

  韦树:“殿下,你回来了?”

  暮晚摇对他露出笑,才看向言尚。

  言尚解释:“……我怕你不想今夜与我待在一起,就叫上了巨源。你不是很喜欢巨源么?”

  暮晚摇:“……”

  暮晚摇说:“我要收回我之前的话,你变得不可爱了。”

  不等言尚弄懂她的反复是什么缘故,暮晚摇已经走向内堂灯树下站着的小少年韦树。看少年火树银花一般立在树下,暮晚摇又回头,看向立在月洞门下的兰芝玉树一样的言尚。

  飞雪在天地间徘徊。

  暮晚摇心中却一点点暖了起来。

  心想那个宫宴的冰冷有什么关系,她回到府上的时候,有言尚和韦树等着她啊。

  这人间,并不总是冷的。

  --

  暮晚摇在宫宴上其实全程紧张,怕有人错了流程,所以她只是喝酒,没怎么吃。

  回到自己的府邸,她又陪着韦树和言尚坐在内堂下守岁,仆从们自然要端上瓜果糕点等物。不过暮晚摇现在也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情,倒是嘱咐韦树多吃些,说韦树还小,还要长个子。

  而言尚坐在另一旁,跟暮晚摇和韦树讲岭南那边过年的风俗。

  暮晚摇和韦树排排坐,听言尚讲故事。暮晚摇托着腮、不掩好奇,韦树目光清冷、努力掩着好奇……他二人,看得言尚几次觉得别扭,又好笑。

  言尚咳嗽。

  暮晚摇不耐烦:“咳咳咳,你讲个故事咳了多少声了?能不能忍住?”

  言尚:“抱歉。”

  韦树轻声:“殿下不要对言二哥这么凶……”

  暮晚摇对韦树一笑,声音放软:“没事,我不凶你的。你别怕。”

  韦树看她一眼,心中想说他已经长大了,他不怕了。但是话到口边,韦树说:“殿下有什么难题,可以让我帮忙的。”

  暮晚摇一怔,猜韦树心思玲珑,也看出她今晚有点不高兴了。她讪讪一笑,敷衍了过去。

  --

  满堂灯辉,再是说一些闲话,听到外头的爆声,三人都被惊得一怔,知道新一年到来了。

  暮晚摇和韦树、言尚三人对望,然后她和韦树一起看向言尚。

  言尚:“……”

  言尚只好道:“我们也应该‘爆竿’。”

  爆竿,便是将一根长竹竿逐节燃烧,发出爆破声。在这震天的声响中,驱逐瘟神,迎接新年。

  暮晚摇恍然大悟,连忙让侍女们去安排。等到院子里噼里啪啦响起爆竿声,暮晚摇吓了一跳,她缩了一下,下一刻,言尚就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将声音隔绝开来。

  暮晚摇怔怔抬头看言尚,清水一般的眸子盯着他。

  旁边韦树也向他看来:“言二哥?”

  言尚被他们看得脸热,放下手,说:“只是离殿下有些近而已。”

  暮晚摇也红了脸,她对上韦树看过来的眼睛,就板起脸道:“看什么看?守岁也守完了,是不是该去睡觉了?夏容,快领巨源去洗漱。”

  韦树几下就被领走了,暮晚摇便也起身,打算回房睡了。守岁也守过了,麻烦的事,等明天醒了再操心吧。

  她没有理会言尚,但她站起来时,言尚却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她要走时,手被他从后拽住,身子被他旋过,面对向他。他俯身来,唇在她唇上轻轻擦了一下。

  暮晚摇瞪大眼,霎时以为他要逼迫她什么,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廊柱上。

  言尚上前一步,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捧着她的脸。他低头看她,目光清明,星光碎了一汪清湖。

  言尚俯身来亲她,含她的唇,抵她的齿。

  暮晚摇全身激起战栗,手一下子搭在他肩上,想推拒。她想抵抗,喃喃道:“不行、不行……我喝了酒,你不能亲我的。你会受不住的。”

  言尚抬目看她一眼,说:“那就抓紧时间。”

  他拉住她的手腕,低头又在她手腕内侧亲了一下。暮晚摇瑟缩一下,觉得整个人都要被他这一下亲得跳了起来。他的缱绻让她身子颤抖,面颊绯红,又躲躲闪闪。

  而言尚看着她说:“不是说,亲一亲,你心情就能好些么?我想让你心情好一点。”

  他犹豫了一下,抿唇:“摇摇姐姐。”

  暮晚摇蓦地放弃了挣扎,呆呆地看着这个叫她“摇摇姐姐”的人。而他挨着她下巴,再次亲上了她的唇。唇与齿的距离,甜与暖的感触。心里的冰雪连城一层层退下,躲在雪下的花苞探出头来。

  他一下下亲来。

  暮晚摇的眼睛就一点点流水一般。

  雪在他们身后飞着,她好像失了力气,被他拥在怀中亲吻。她闭上眼,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觉得亲吻竟然这样的,竟是可以让魂魄跟着一起发抖、一起欢喜的感觉。

  想和他神魂相融。

  想和他抵死不放。

  他湿润的气息拂在她脸上,贴着她的耳。迷迷茫茫间,暮晚摇闭着眼,感觉到他在她耳边说话。他的唇挨着她的耳珠,她脸红得不行,整个人都快要颤颤倒下了,只勉强忍着。

  暮晚摇定了好一会儿神,才听到他那么低的声音在说什么。

  言尚估计已经醉得不行了,他贴着她的耳,说话已经有点断续了:“摇摇,你、你上次说,你喜欢我比我喜欢你要多……我、我听了很难过。

  “我是不如你那般热情,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如你那般热情。但我是认真的,我、我一直很认真。

  “我一直想跟你解释,可是找不到机会,找不到理由。摇摇,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特别、特别喜欢自我折磨的人。

  “赵、赵五娘……不过是给了我一个走向你的借口而已。是我自己放弃自省,自甘沉沦的。

  “我思前想后,百般纠结。我天天提醒自己不要放纵,日日.逼迫自己要自省。我、我和你不一样,我光是走向你,决定走向你……就是我最放纵自己的时候了。”

  暮晚摇怔忡,睁开眼看向他。

  他已经闭上了眼,头抵着她的肩,身子大半重量压在了她身上。暮晚摇当然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她张臂搂住他,顺着廊柱滑坐下去,将已经醉晕的言尚抱在怀中。

  她眼中的泪,断断续续地掉下,收不回来一般。

  离开乌蛮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再不要哭了,再不要掉眼泪了。那多软弱,那多可悲。

  ……可是真的忍不住。

  --

  雪漫天飞扬。

  女郎靠着廊柱而坐,将情郎抱在怀里,哽咽不能言——

  她是做对了什么,才遇到这样的人,得到这么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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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薛定谔的行和不行。上次我说评论过五百,看把你们难的,最后都没过,闹得我也不好意思……结果我今天就不抱希望说个三百,你们给我水出了七百评……你们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