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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所有茶的品类,分得详尽细致。

  因为屋子里放了不少的茶叶,整间屋子里透着淡淡的茶叶香,清雅。

  再往后,又是一个架子,这个架子上则摆满了各种帐册。

  越过架子后便是一间小型的会客室,里面只有一桌四椅一茶架,桌上摆着各类茶玩摆件,茶架上则摆满了各种茶具,从紫砂壶到白壶到铜壶以及牙舟陶,各种泡茶的工具应有尽有。

  旁边是两间偏房,再往里走是一个小院子,院子的两侧是厢房,穿过厢房往里,再上楼,才是沐浅语真正的闺房。

  她的房间很简单,一张拔步床,一个梳妆台,一个大衣柜,并若干她自己喜欢的小摆件,她不爱珠宝玉器,摆件大多都是一些质朴的小玩意。

  只是屋子里的锦被用的是浅粉色的云锦,纱帐也是浅淡的粉色,这才有了少女闺房的样子。

  她进来后正准备更衣,却听得楼下传来丫环碧水有些急促的声音:“大夫人,夜色深了,小姐怕是已经睡下了,你明日再来找她说话吧!”

  然后便听见她母亲陈氏愠怒的声音:“她都要将夏府的天给捅破了,睡什么觉!”

  夏浅语正在换衣的手一顿,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碧心有些担心地看着她道:“小姐,要不我去拦下大夫人?”

  “你拦得住她吗?”夏浅语幽幽地问。

  碧心面色一僵,正在此时,楼梯被踩得振天响,然后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打扮的精致秀丽的约莫三十岁的妇人冲了进来,看到夏浅语,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来人正是夏浅语的生母陈氏,她一边打一边骂:“夏浅语,你好狠的心,竟连自己的堂兄都不放过!”

  陈氏这一掌打得有些狠,夏浅语的嘴角渗出淡淡的血丝,碧水也跟着跑了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忙用身体挡夏浅语的面前道:“大夫人,小姐也是逼不得已!”

  “滚!”陈氏怒吼道:“你们主仆三人这是把我们全家当猴耍,夏浅语,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让碧水陪我去灵山泡温泉,原来不过是把我支开,好方便你做杀人放火之事!我若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要将夏府里的人全杀呢?你有本事就先杀了我啊!”

  夏浅语伸手轻轻揉了揉被打得有些肿的脸,面容浅淡,一双如弯月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陈氏道:“母亲言重了,我只是做了夏府家主该做的事情罢了。”

  “还敢狡辨!”陈氏怒意更浓,瞪着她道:“依我看,你就是家里的丧门星!若不是你,夏府岂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若不是你,你大堂哥又岂会被人打断手脚躺在那里人事不醒!我现在只恨,被打残的为什么不是你!”

  “那是他活该!”夏浅语看着陈氏冷冷地道:“他贪花好色,我早前就提醒过他好几回,他却从来不听!如今出了事,却全怪到我的头上,母亲,你这般诅咒于我,难道忘了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陈氏咬牙齿地道:“我只恨不得从未生过你!当初你生下时,就该把你掐死!”

  夏浅语深吸了一口气道:“母亲说的是,你当初真该把我掐死,我若死了,便不用每日如悬崖走绳索一般胆战心惊,既怕秦府夺了夏府的产业!又怕夏府诸人不知死活败尽夏府的家业!更不用怕母亲一言不和就将我推出去当替死鬼!”

  陈氏听到她最后一句话,面色微微一变,眼里有些愧疚。

  夏浅语红着眼睛道:“对我而言,死了倒是好了!母亲既然恨我至此,不如一刀杀了我!”

  她说完拔下腰间的短刀递给陈氏,陈氏看着她手里的短刀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看着她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复杂。

  夏浅语没看她的表情,见她不接短刀,便直接把短刀塞进她的手里道:“来啊,一刀杀了我啊!”

  陈氏的手一抖,短刀便掉在了地上。

  夏浅语接着道:“没错,这一次是我故意让碧水将你支开的,因为只要你在夏府,就会无条件向着二房那边,对于你和二叔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有脑子,那么请你看清现在的局面!”

  “是二叔伙同外人偷走了夏府所有的贡茶,秦时月告诉他,只要把我从夏府家主的位置上拉下来,就会归还一半的贡茶,用来上贡!但是秦时月是什么人?”

  “他是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夏府茶园的人,是恨不得将整个夏府置于死地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二叔竟还想着他能归还夏府的茶叶,简直就是在做梦!”

  “你说我狠,你可知二叔对我有多狠!他知道沐子良一心想要退了我的婚,便趁这机会怂恿沐子良退婚,只要我不是夏府家主,又被沐子良退婚,就得被他们沉塘!”

  “你二叔不会这样做的!”陈氏大声道:“他只是想要拿回夏府的家主之位,是你一直霸着不放!他没有法子,只能出此下策,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第14章姐弟情深

  夏浅语听到陈氏的这句话心里顿时一片冰凉,所谓母女情深,到了她这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夏浅语以前以为陈氏只是有些糊涂罢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此时她听到这句话时,便知道自己错了。

  陈氏从未爱过一天父亲,连带着对她也是厌恶至极。

  她看着陈氏虽然已过三旬,却依旧秀丽明妍的脸,心里难过至极,她的父亲已死,母亲却视她有若仇敌,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她微敛了眸光,凉凉一笑道:“母亲真当我是贪慕家主的权势吗?若是可以,我也想像其他女子一样,待字闺中,每日有人宠着疼着,只需天真的笑着,等着父母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然后再柔顺的觅个夫婿。然我的你父亲已经死了三年了,他死前再三叮嘱我让我照顾好我的母亲和族人。”

  她说到这里看着陈氏道:“而我的母亲虽然给了生命,但是从来未曾关心过我,甚至连对着我笑的次数这十八年来我用手指头都数得清,我的母亲虽然还在世,在我的心里却已经死了。”

  “你竟咒我死!”陈氏怒极伸手再次朝夏浅语扇了过来。

  这一次夏浅语早有准备,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你之前能打我,不过是我愿意被你打罢了,当我不愿意的时候,你也不能打我!”

  “你反了天了!”陈氏瞪着夏浅语道。

  夏浅语迎上她的目光道:“不是我反天,而是你从未将我当做是你的女儿,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些年来我是如何待你,而你又如何待我的?”

  陈氏对上夏浅语那双发红的眼睛,这几年的过往在她的眼前掠过,那些片段里从未有过母慈女爱的画面,更多的是无止境的指责和争吵。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生了你,要如何对你那是我的事!而你做为我的女儿,却绝不能忤逆我!”

  她说完扭头就走,她走到门边想起来意,便停下脚步道:“就算这一次你二叔做得有些过了,这件事情也到此为止,不许你再追究!”

  她说完便蹬蹬的下了楼。

  夏浅语今日独自进茗香楼的时候没有被打倒,被沐子良退婚的时候没有被打倒,在被夏长河咄咄相逼时也没有被打倒,但是此时陈氏进来说了这番话后,她便觉得有些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