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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侯爷驯养手札(重生)第43节(2 / 2)


  好不容易好些了,明德帝又来这么一遭,最后活生生将那温润如玉的爱笑公子折磨得疯疯癫癫,不成人样。

  谢夫人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一步步从神经衰弱变得疑神疑鬼,最后自己一根白绫吊死在佛堂之中。

  而小小的谢锦随也听父亲的话掩饰自己的才华活得窝囊不堪,变成世人眼中不成器、遭人唾弃的纨绔子弟,她如何能不恨。

  原本谢锦随听父亲的话不愿复仇,她虽动过心思劝过一两回,但最后也作罢了,毕竟自己儿子的意愿最重要。

  可是如今他愿意了,她如何能放过那两个蛇蝎心肠的恶毒之人。

  “谢怀应,王琦玉,你们的报应来了。”这恨意让她恨不得将牙都咬碎。

  谢锦随坐在书桌前,正中间摆放着孟长宁那张签过字了的和离书,上面压着谢母给的那串佛珠,眼神涣散,思绪飘远。

  那日左一找到他说:“侯爷,主子说为今之计想要救将军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让将军流放,一来可以堵住皇后一族之口,二来借以流放之名便可将将军带回连宋,以将军的才华假以时日凭借军功得以豁免不成问题,届时再度荣归故土,无疑是翻身自救的最好选择。”

  左一迟疑了一瞬,左家掌控大庆所有的情报网,郁侯府和皇帝的那些过往必然是一清二楚的。

  他冲着谢锦随行一大礼,“只是若想让将军成功脱身,还请侯爷高抬贵手。”

  谢锦随望着眼前和离书上洒落的字迹,嘴角挂上了讥笑,“高抬贵手?长宁,他们叫我放过你居然用这个词。”

  谢锦随拿起狼毫,夜色之中挥墨而就,三个大字豪放而又随性地落在了之上。

  他扔了笔,看着那三个字,过往他总是对自己这一首漂亮的书法引以为傲,甚至还时常在孟长宁眼前炫耀。

  可是此刻,谢锦随无力地靠在椅背之上,他如此地讨厌自己这一首漂亮的字。

  可他却不得不签。

  当年明德帝会同意这场婚事除去孟长宁以军功相换,更重要的是此后孟长宁就被困在晋州,成为普通妇人,过往荣耀也作云烟散,再成不了威胁。

  而如今若是孟长宁想再回到战场,顶着谢家夫人的身份,以明德帝疑心深重的毛病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一丝一毫的威胁都要掐灭在这萌芽之中。

  “长宁,你等等我,只需等一等,我必然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回来,自由自在地在这晋州城活着。”

  谢锦随拈起那串佛珠,举起旁边的镇纸便是猛地往佛珠上一砸,将那一颗颗通通都砸开来,然后取出里面的玄铁碎片,一块块拼凑好。

  拼凑好的碎片在月光下划过玄铁独有的冷芒,落在纸面上恰是一块刻着“锦”字的玄铁令牌。

  外人甚至连所谓的掌管大庆所有情报的硕阳左家,也只知道当年的锦王谢成钰身后有着先皇留下的暗部,却不知道谢成钰自己还有一批死士。

  而这批死士都是由谢成钰亲自挑选并命人培养的,是留给他的儿子谢怀瑾的保命符。

  自谢成钰谋反之日起,他便做好了两手打算,若是成更好,若是不成,明德帝是什么样的人他可心知肚明,又怎能信得过他们,轻易将自己唯一的血脉留给这样一群豺狼虎豹。

  而这群死士,谢怀瑾是个最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自他接手便将所有的死士都遣散了,命他们隐匿于普通人之中,过普通人的日子,若非以玄铁令召回,决不可泄露身份。

  谢锦随望着眼前的玄铁令勾勾唇,当年的孩童如今都该是中年人了吧,或许有的还在有的已经去世了,比如韩温凉又或者是孟长宁的父亲孟义。

  他起身打开书房的暗格从中拿出一匹帛布,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憋屈这么久,要做个人了。

  反了反了,我家纨绔要为长宁撑起一片天了。

  第48章 流放

  天牢里, 已入初夏, 外面虫鸣不断,孟长宁蜷着腿靠着墙,透过那小小的方窗看着外面的世界。

  算起来离自己上一次进来的时候其实才不过一年而已,可中间隔着的却是两辈子。两辈子都是这种任人宰割不由人的状态,孟长宁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长正长青在侯府, 婆母不会为难他们, 母亲在左家,左一同他主子一样, 轻易不承诺什么, 一旦承诺便绝不毁诺。

  孟长宁倒是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而是……担忧谢锦随。也不知道那个笨蛋又开始怎么胡思乱想,去做些没谱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从那天她清醒着见过谢锦随之后, 孟长宁就再没有见他来过了,留下来的话梅糖是不是吃上一颗,眼见着都要见底了。

  可是, 他却再没来过。

  狱卒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 孟长宁笑笑, 这牢房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若不是她知道自己捅了个大娄子, 她都会以为日子是不是真的如表面这般平静。每日有吃有喝,狱卒也不为难她不上刑,除了饭菜难吃点儿,还真是养老享清福的逍遥日子, 快活似神仙。

  隔壁牢房里的老头儿实在无聊,突然敲敲牢门,冲着她嘶哑道:“小姑娘,你这年纪轻轻的,做什么进来了啊?”

  孟长宁冲他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腿,道:“和人打架了。”

  “哟——瞧你长得这么秀气,怎么还和人打架呢?”老人家皱着眉不解道,“就你进来了?那你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

  闻言,孟长宁还真的回忆了一下那天夜里的场景,颇为认真道:“重伤可能,打死应该不至于。”

  “啧——小姑娘下手也忒狠了些。”

  孟长宁莞尔,“所以被抓进来陪您来了不是。”

  “嘿,你这小姑娘说话可真够不留情的,难怪你丈夫不来看你了,我看啊,肯定是被你欺负跑的。”老人家对孟长宁这嘴损的毛病表示很不高兴,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言之凿凿道。

  孟长宁愣神了一下,和谢锦随拌嘴习惯了,一时间竟是改不过来了。又想起自己平日里对谢锦随的行为,记忆里好像还真的是自己老在欺负他的时候多。

  “老人家,你说我是不是欺负他欺负得太狠了?”孟长宁突然有些迟疑道。

  “是吧,小姑娘还是要嘴甜一些的,夫妻嘛,哪有隔夜仇,哄哄不就好了。”

  老人家说到夫妻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自己从前的故事,孟长宁边听边思绪乱飞乱舞,也不知道谢锦随此刻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