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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第46节(2 / 2)

  章皇后闻言嗤笑。

  过分抬举?当日就在这蓬莱殿里,魏鸾屈意奉承,婉转笑言,摆出迫不得已的姿态,说要为太子拉拢盛煜,章皇后才会答应那荒唐赐婚。

  谁知今日却到了这般田地!

  她心中涌起被欺瞒玩弄的恼怒,忽而伸手抬起魏鸾的下巴,“鸾鸾,有句俗语叫打断骨头连着筋,回去问问你母亲,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说罢,扬声叫芳苓送魏鸾出宫。

  ……

  巍峨矗立的承天门外,盛煜再度见到魏鸾时,心里狠狠疼了一下。

  她瞧着比入宫前憔悴了许多。

  春光映照在单薄罗衫,彩绣银线摇漾华彩,她走路时脚步虚浮,脸色瞧着就不大好。见了他,魏鸾似觉得意外,抬眉道:“夫君怎么在这里?”那张脸凑近了,眼周熬出的淡淡青色清晰可见。

  盛煜觉得心疼,挽住她手温声道:“等你。”

  “啊?”魏鸾两夜没睡好,脑子转得慢,有点懵。

  周遭侍卫林立,盛煜没再多说,牵着她出了承天门,到了那匹通身黑亮的坐骑跟前,扶着魏鸾上去,而后翻身上马,将她护在怀里,催马动身。护城河畔垂柳如烟,风柔和地拂过脸颊,温暖而勾动春困。

  魏鸾靠在他怀里,忍不住打个哈欠。

  盛煜不由收紧怀抱,“很累吗?”

  “就是没睡好觉,别的都好应付,折腾人的老招数了。”魏鸾闭着眼靠在他肩上,“只要我不出错,她也不敢行事太过,否则闹出事情,便宜的是淑妃。皇后娘娘才不会白给人送把柄。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放了我,还以为要多熬两日呢。”

  她闭眼说着,似解释似宽慰,声音却愈来愈低。

  发丝被风拂动,轻轻掠过盛煜的脸,她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跟那晚吵架时的紧逼迥异。

  累成这样,还有心思琢磨制衡之道。

  果真是宫里养出的小狐狸。

  盛煜又心疼又无奈,拿披风将她裹着,免得着凉。

  马背轻颠,春光柔暖,靠在男人的胸膛时舒服又安心。离了蓬莱殿那个是非窝,魏鸾再也无需强打精神,她实在是太困了,沉甸甸的眼皮打了两架,耳畔的风声迅速安静远去,没多久便睡着了。

  到了曲园,呼呼睡得正香。

  盛煜没敢惊醒她,翻身下马后将她打横抱着,一路抱到了北朱阁。

  ……

  魏鸾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帘帐长垂,满屋漆黑,她睡得迷糊,恍然以为还是在蓬莱殿里。摸着枕头翻了个身想接着睡,熟悉的触感却叫她一愣,睁开眼打量周遭,红绡软帐,宽敞床榻,锦被上的合欢在黑暗里依稀可见。

  灵台霎时清明,魏鸾猛然坐起身。

  外头染冬听见动静,探头往里瞧了瞧,低声道:“少夫人醒了?”

  “我回家了?”魏鸾懵然问着,终于想起白日里曾在承天门外遇到盛煜,与他同骑回府。明亮的烛光透帘而入,染冬迅速将灯架点亮,而后掀起帐子含笑道:“是主君带少夫人回来的,吩咐咱们不许打搅。少夫人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先擦擦脸吧。”

  温热的软巾盖在脸上,驱走残存的睡意。

  魏鸾这两日在蓬莱殿熬得不容易,惬意地伸个懒腰,听见外面脚步声响,是春嬷嬷和画秋她们瞧见亮灯后进来了。安静的屋里霎时热闹起来,春嬷嬷悬心了两日,不免问她在宫里如何,帮魏鸾将那身睡觉压皱的衣裳换掉,又问晚饭摆在哪里。

  戌时将尽,魏鸾腹中空空,确实饿了。

  不过这两日着实劳累,她也懒得挪去抱厦,便让人将饭送到屋里。

  正折腾着,珠帘后人影一晃,男人身姿峻拔,缓缓踱步进来。他身上仍是进宫见驾时的装扮,蹀躞却已解了,手里捏着卷书,金冠下眉目端然。

  魏鸾目光顿住,“夫君也在呢?”

  盛煜颔首,在桌旁停下脚步,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看她休息好没有。旁边春嬷嬷便温声笑道:“今日是主君送少夫人回来的,等了这么久,还饿着没吃晚饭。少夫人说懒得动弹,今晚的饭就摆在这里,主君,不妨吧?”

  “就在这吃吧。”盛煜倒无异议。

  春嬷嬷遂出去命人摆饭,魏鸾换好衣裳,因睡了大半日,先去内室洗脸漱口。

  温凉的水漫过脸,睡醒的精神亦清明起来,魏鸾瞧着水里揉碎的模糊倒影,轻轻吸了口气。白日里她犯困没多想,这会儿再琢磨,就嗅出端倪来了。章皇后位尊权重,不会因周骊音几句话就轻易放过她,之所以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里面怕是有盛煜的功劳。

  ——否则两人怎会在承天门撞见,盛煜也没觉得意外?

  天底下没那么巧的事!

  她睡了一路,中途没被惊醒,怎么到北朱阁的也就毋庸多想了。

  这男人虽偶尔叫她生气,大事上却从未含糊过。

  魏鸾揉了揉鬓角,想起那晚吵架时盛煜沉着脸说不会踏足北朱阁,被她气呼呼赶走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理好衣裳出去,饭食都已摆好了,盛煜端坐在桌边,染冬忙着布菜舀汤——兴许是怕她在宫里受累体弱,晚饭做得很丰盛。

  不过夜已太深,魏鸾怕吃多了难受,差不多便停了筷箸。

  过后满屋子各自忙碌,只等她沐浴后穿好寝衣出来,才算清净。烛火明晃晃照着,旁人退下后,这会儿只有盛煜倚枕而坐,换好了寝衣独自翻书。见她出来,他搁下书卷往旁边让了让,魏鸾就势坐在对面。

  晚饭时人多,夫妻俩说的话不咸不淡。

  而今夜深独处,又是吵架后头回碰面,许多话还没说开,魏鸾没处理过这种事,难免有点无所适从。她一时不知如何打破沉默,只抱着软巾慢吞吞地擦头发,有那么一瞬,屋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而后,她的手便被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