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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吃过晚饭,白长归果然踏着七彩晚霞来了,他两手空空,毫无探访病人的自觉,非但不殷勤,还黑着脸,三言两语就把薛静柔堵得脑仁疼,差点摁铃喊护士救命。

  薛静柔郁闷,“我对你欠债不还吗?还是上辈子挖你心肝了?”

  白长归闻言点头,“是欠了,总共三千六百五十三万,你何时还我?”

  薛静柔和小忙面面相觑,末了傻问:“什么时候欠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长归仔细算道:“一年365天,十年有3650天,但十年中至少有两个闰年,所以要增加2天,即至少3652天,而十年中至多三个闰年,所以至多有3653天。”

  “你还取了个最大值。”薛静柔笑嘻嘻去拉他衣袖,“你去掉几个零我就还你,否则就一直赖着吧。”

  白长归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小忙审时度势,收拾好碗筷就回酒吧,把病房留给他们独处。

  白长归等没人了才问她,“早上你对我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薛静柔哪里不记得,但傻子也知道这时候记不得,“什么事?我吐你身上了吗?我酒品可好了,不应该啊。”

  她满脸无辜,睡饱整日后双眼皮都格外招摇,白长归无可奈何,往床尾一坐,两条长腿笔直笔直伸向墙角,看得薛静柔黯然*。

  小时候就知道这小子生得好,还天真以为那就是极致了,没想十年后再见,眼睛里的他比起记忆里的他,是要更加鲜艳夺目,光彩照人的。

  “其实你和我,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白长归低头扶眼镜,语气平淡,“没那么多牵扯,普普通通的。”

  薛静柔喜不自胜,“真的?不反悔!”

  白长归瞥她一眼,“需要被质疑人格的是你。”

  只要做了朋友,一切便可从头再来,薛静柔心花怒放,要不是还被困在床上,这会儿已经手舞足蹈跳起来了。

  薛静柔猜白长归是对自己心软了,她过去可以仅凭一个眼神便笃定他喜欢她,如今是不行了,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白长归还理她,不当真遗弃她,她就觉得活着是有盼头的。

  “你那经理说你这些年一直在打听我的事。”白长归难得对薛静柔有了好脸色,“既然回来了,以后有事直接问我。”

  薛静柔面对白长归,总有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趋势,心情大好,便忍不住贼兮兮撺掇了去想早晨的事,“那早上我对你做了什么?”

  白长归扫她一眼,忽的冒出一句,“知道酒精在嘴里闷了一夜,那是什么味道吗?”

  薛静柔眼睛蓦地瞪圆,心里一万句脏话横冲直撞犹如哪吒闹海,感觉恋爱这么神圣的事真是被自己彻底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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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静柔只在医院住了两天便出院,出院那天,白长归没去送她,她身边也不缺人,吆五喝六的,永远有人开开心心恭恭敬敬喊她一声静姐。

  薛静柔阳光灿烂了好几天,连着酒吧事业都蒸蒸日上,几个平日不敢和她亲近的小服务生,这会儿都磨磨蹭蹭凑过来,静姐长静姐短地唤,偶尔耍几句贫嘴还能得到静姐一个怜爱的摸头杀。前两天抓到个偷进酒吧卖药的家伙,薛静柔也宽宏大量只敲碎俩酒瓶,直接扔到街上当蛋滚。

  地府众生终日太平,小忙暗中把白长归照片供在电脑桌面,每日心中默念,白哥保佑。

  这天晚上,酒吧照常营业,薛静柔躲在办公室里偷吃麻辣烫,小忙匆匆走了进来,推门便喊,“静姐,白先生弟弟来了,提了一篮子水果,说来探望你。”

  薛静柔一听白少起来了,脑袋里立即轰轰烈烈想起他哥哥白长归,从椅子上跳起瞬间差点倒插葱扎进旁边垃圾桶,她慌慌张张起身整装肃容,“把他带进来。”

  白少起的果篮堪称夸张,五颜六色的水果塞了一堆,上头花花绿绿扎着塑料和彩带,果然是探望病人的阵势。

  可问题这是酒吧,不是医院,你捧个大果篮往深夜酒吧里蹿,不是活见鬼?

  白少起是个温润热情有点缺心眼的孩子,家庭环境特殊,从小没几个朋友,因此才对那群狐朋狗友百般迁就。薛静柔挑出两个不在季节的大芒果,打算削皮,“一起吃?”

  白少起笑着摇头,“静姐,你上回帮我,是因为我哥吧?你们认识吗?”

  薛静柔说真话,“我们过去是同学,现在是朋友。”

  “真好。”白少起笑,“我也想有你这样的同学。”

  薛静柔心想我说我们是同学那叫谦虚,你也当真。

  白少起坐了会儿,起身道:“我哥在外面等我,我得走了。”

  薛静柔玩了几年刀,差点在这刻毁灭名誉,自己把自己割着,“他也来了?”她拉平衣摆,严肃道:“外头不安全,我送你出去。”

  全酒吧最不安全的薛静柔领着白少起出门,一路引人侧目,薛静柔不管别人如何,只要一想到白长归就在门外,她便按捺不住想要摁住胸口,压压惊,压压喜。

  车里的白长归一抬眼便见薛静柔欢天喜地跑出来,旁边白少起蹿了几步径直上车。薛静柔未受邀请不敢造次,只屈膝趴在车窗往里看,“怎么不进去坐坐?”

  “太吵。”白长归注意到她嘴角的一点红辣椒,皱眉,“你吃辣?刚出院就不要胃了?”

  薛静柔舌头将那辣椒一卷,毁尸灭迹,“以后不吃了。”

  “还喝酒吗?”白长归问。

  薛静柔想了想,笑道:“以后要生小孩了,我就不喝。”

  白长归翻白眼,“谁问你这个了?”

  薛静柔嘿嘿笑,下巴抵在并拢的手背上,头发被秋风吹得乱七八糟。

  白长归叹气,“烟也别抽了。”

  薛静柔笑道:“这比较难戒,我烟龄长。”

  白长归挑眉,“光荣?”

  薛静柔立即改正,“耻辱!”

  白长归见她穿的单薄,哪怕知道她底子好,也忍不住劝,“回去吧,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