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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这个时候沈关砚再也说不出跟沈书雅一起离开傅家的话,傅启卿种种行为不仅击溃沈关砚的防线,同时击毁了他的天真。

  傅启卿是不可能轻易放他们走的,不然就不会派人监视他了。

  沈书雅积极跟傅启卿周旋,沈关砚在他们俩无声地斗法中,日渐憔悴。

  他现在很害怕走出房门,总觉得外面有无数双眼睛帮傅启卿盯着他。

  但房间也不安全,因为傅启卿能轻易进来。

  沈关砚在惶惶不安中度日,琴房不再是伊甸园,傅启卿总喜欢在花园外透过落地窗看他,这让沈关砚感觉自己是金笼里的鸟,供人观赏把玩。

  渐渐地,沈关砚不怎么去琴房练琴了,如果练也会等傅启卿去上班。

  但自从他发现琴房有监控后,就算傅启卿不在,他也心绪不宁,甚至会弹错几个音,然后换回沈书雅一顿“没出息”的责骂。

  在傅家待着没有安全感,沈关砚常去别墅群间那个罗马喷泉旁坐着。

  这地方出入的人多,傅启卿要体面,不会在外面对他怎么样。

  沈关砚谨记沈书雅的话,不跟任何人有过多的交集。

  他长得扎眼,气质好,又衣着不凡,还整天坐在这里,前来搭讪的男男女女太多了。

  傅岭南开车穿过门岗,开了几百米路,正好撞见这幕。

  夕阳即将沉落,天边余着最后一道天光,丝丝缕缕的晚风吹起,一天最清爽的时候即将到了。

  坐在长椅上的沈关砚融进昏黄暧昧的夕阳里,身旁挨着一个中年男人。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关砚那双糅进霞光的剔透眼眸瞪大了一些,像是惊骇,又像是羞恼,抿着唇起身要走。

  男人拦住沈关砚,鄙夷道:“你装什么装?整天坐这里发骚,不就是为了钓有钱的凯子?还是你觉得老子付不起钱?”

  这种污言秽语,沈关砚从小就开始听。

  一开始那些人是在说沈书雅,后来他长大一点,“发骚”这个词就变成沈关砚的标签。

  他早就免疫这种攻击,无论谁这样骂他,他都闷头做自己的事,从来不搭理。

  但自从知道傅启卿看上他后,沈关砚再也无法把这两个字当成单纯的言语伤害。

  他只是好好的上学,只是好好在傅家做一个透明人,只是好好坐在这里。

  为什么变成他在发骚,他勾引姜元洵,他勾引傅启卿,他勾引这个男人?

  沈关砚闷头往回走,男人不依不饶地追在身后,让沈关砚开一个可以睡的价。

  直到一辆车停到沈关砚面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看到傅岭南,沈关砚喉头滚了滚,挤出一句,“哥。”

  傅岭南扫了一眼沈关砚身后的男人,“这是我弟弟,再骚扰他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眼型狭长,眼皮双的不明显,只在眼尾最后裂出一道凌厉的褶皱,让那张偏美型的脸显出几分凛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