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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第116节(2 / 2)


  她如今要做的,是准备入宫哭临的衣裳首饰。

  章太后就算骄横跋扈,干政篡权,却仍是跟着先帝打过江山的开国皇后,更是永穆帝的亲生母亲。私底下再多的母子罅隙,至亲怨恨,明面上,永穆帝却不能怠慢半分,毕竟朝堂之外,还有天下百姓的眼睛盯着。

  礼部的丧事筹备得盛大而庄重,因太后要与先帝合葬陵寝,更觉肃穆。

  魏鸾身为臣妇,更不能有丝毫马虎。

  衣裳须按规制缝制,首饰也得精心筹备,既不可在丧事上扎眼,亦不能太过简素寒碜。好在她的背后还有敬国公府,当初先帝驾崩时,敬国公府的女眷都曾入宫哭临,于其中仪程极为熟悉,魏夫人怕女儿不懂,还特地来曲园指点,亲自把关。

  自十六起,永穆帝辍朝,素服举哀。

  而后皇室宗亲和公侯命妇依次入宫哭临。

  魏鸾虽是宠臣的官眷,身上却无诰命,轮在魏夫人的后一日入宫。跟在人群里,慢慢入宫门,去灵前,有礼部和宫人们引着,一切井然有序。拜祭过后,从偏门出去,孤身往外走——这等场合庄重肃穆,往来皆是有身份的,自不可携待随从。

  因举宫哀肃,亦无人敢闲谈喧哗。

  沉默着走到钟华门,背后却忽然有人叫她,魏鸾诧然转身,却见新安长公主不知是何时跟过来的,素衣服孝,身后由两位侍从陪伴。道观里风清月明,养得她体态从容,当初害死她母妃的老妖婆终于驾崩,她即便在人前摆着哀容,脚步却是轻快的。

  走到魏鸾跟前时,因周遭并无旁人,她甚至扯了扯嘴角。

  “盛少夫人脚步匆匆,是不愿在宫中多留?”

  银钗之下,那位唇角微挑,语似调侃。

  魏鸾却没她那么大的胆子,只端然行礼道:“拜见长公主殿下。”

  新安长公主随意抬手命她免礼,回头望了眼章太后灵柩的方向,淡声道:“盛少夫人是宫中常客,对宫里的人事比我还熟悉。皇上已下了废后的旨意,内宫之事皆由淑妃娘娘打理,方才你也去了太后灵前,可曾觉得少了个人?”

  她说着,满含深意的目光瞧过来,意有所指。

  满宫女子无数,能被她单独拎出来说的……

  魏鸾顿时想起个人,因先前随盛煜去长春观喝茶时,察觉这位长公主对自家夫君藏了些隐晦心思,此刻摸不准对方打算,便也未戳破,只淡声道:“太后驾崩,举朝哀悼,方才灵前肃穆,倒不曾留意周遭。不知殿下是指何人?”

  “章念桐。”新安长公主说到这名字,眼底浮起讽笑。

  仿佛期盼许久的事终于得偿所愿,她的眼底甚至有几分春风得意,淡声道:“算起来,你们也是故人。当初她仗着太后宠爱,在佛寺设伏刺杀,我都听说了。如今她沦为阶下囚犯落在我手里,实在是罪有应得,想必少夫人也会拍手称快。可有兴致随我走一趟,去看看她?”

  这般邀请,听着倒有几分携手去报仇的味道。

  魏鸾当然不信她会有这等好意。

  但对方既然出招了,倒不妨探个清楚。

  何况,自章念桐被废后,魏鸾已有许久没见过那位表姐了。前世她被囚禁在地牢数年,皆拜章念桐所赐,八月里在邓州瞧见那座宅邸时勾起旧时记忆,至今仍清晰而令人心惊。积攒了许久的账,是该清算干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七七是我、39255572、何俊是我大可爱的地雷呀~~么么哒!

  第122章 诱惑

  宫廊深深, 风吹得透骨寒凉。

  魏鸾将双手藏在袖中, 顺着那位的意思,淡声道:“章表姐与我确实有旧,走到今日这般田地,是该去道个别。既是殿下邀请,妾身岂敢推辞?”

  答应得太爽快,倒让新安长公主颇感意外。远处陆续有哭临后的女眷出来, 人多眼杂, 她虽是先帝幼女的尊贵身份, 却自幼被章氏压着,这么多年在宫里受尽委屈, 站在这是非之地, 并不愿多待, 只抬抬下巴,道:“那正好,走吧。”

  魏鸾面露不解,“此刻就去吗?”

  “不然呢。”新安长公主抬步欲走,闻言侧头看她。

  魏鸾敛袖,递了眼钟华门那边, 低声道:“太后驾崩,乃国之大事,言行举动皆有礼法约束。殿下身份尊贵,又长居观中,自可往来随意。妾身毕竟低微, 才在太后灵前哭过,今日着实不宜四处走动。明日若殿下得空,妾身前去拜访,可好?”

  她虽年少,身量却比同龄人高些,站在年近三十的长公主跟前也几乎是平视。

  新安长公主噎了一下。

  她还以为魏鸾答应得那么爽快,是因记着昔日章念桐的诸般歹毒手段,急于去看笑话。谁知道过后却来了这么一句?太后的丧事毕竟关乎朝堂,就算新安长公主深为厌恨,到了灵柩跟前仍得跪地哀哭,魏鸾拿这由头来搪塞,着实无往不利。

  才刚勾起的兴致被泼了瓢凉水,长公主脸色微垮。

  魏鸾仿若未觉,只静静看着她。

  片刻后,才听那位冷淡开口,“那就明日吧。”说罢,自携了随从,快步出宫——章太后的丧事已办了数日,长公主身为晚辈,自头一日起便入了宫,跪到如今。皇亲勋贵和官妇们都哭临毕,过后便是诵经法事,她暂且得空,便借了回长春观安排鸣钟的由头,匆匆逃离。

  素白的衣角掠过宫廊,随风轻卷。

  魏鸾瞧着那道背影,眸色微沉。

  ……

  翌日前晌,魏鸾驱车前往长春观。

  比起从前的轻车简骑,这回却摆了个从未用过的派头——除去卢珣和染冬在身侧护卫外,还命卢珣选了曲园的二十余名精壮护院,穿着齐刷刷的褐衣黑靴,在马车后列队随从。这些人虽身手出众,论身份却是曲园的家仆,她身为少夫人,自可随意调动。

  这般架势出了城,难免惹人注目。

  便是新安长公主瞧见,也微微愣了下。

  素色遮盖的马车缓缓驶近,旁边卢珣骑着通身油亮的骏马,腰悬宝剑威风凛凛。后面的护院分了三队,也都配着腰刀,齐刷刷的脚步不比训练有素的军士逊色,令闲杂人不敢逼近。要不是她早就知道来者是谁,还以为是哪位王府女眷或公侯夫人来了。

  新安长公主哂笑,安然坐在高台上喝茶。

  魏鸾的车驾在道观前停稳,因这是永穆帝特地赐给长公主修行所用,她不好造次,便命护院们在外候命,而后带了卢珣和染冬在侧,缓步入观。循着小道童的指引到得长公主喝茶观景的高台,屈膝行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吧。”新安长公主坐着没动,瞥了眼外面,“好大的排场。”